本网讯(李洪峰)“喂,是肖军吗?你爸现在怎么样?”
“现在好多了,问题不大,已经在重庆市第四人民医院办住院手续了,谢谢你了。”
“那就好,不用谢,遇到任何人都会这样做。”
这是10月29日我到村上扶贫时,偶遇帮扶对象老朱被蛇咬后与其子肖军通电话的一幕。
10月29日,星期日,我和同事们一起到子中乡长渠村开展扶贫工作,走访看望帮扶对象。车翻山越岭行驶了近1个半小时,我和同事们来到了长渠村,在村委会与村干部一起研究帮扶事项后已是上午11时许,然后去走访看望各自的帮扶对象。我看时间还早,就到长渠村2社看望我的两户帮扶对象,一个是老朱,一个是老谭。
我步行了近10分钟,来到了2社,一走进湾,径直往老朱家走去。“老朱,我又看你来了。”我在老朱家院子外面看到老朱就喊,只见老朱坐小板凳上,右手握着左手腕。“他被咜咬了。”在老朱家院里子的老谭说。“呀?怎么被蛇咬了?”我边说边快步冲进老朱家院子。“我看看,咬到什么哪儿了?”我一看,老朱的左手无名指被咬了,流着一丝丝血,还有被蛇咬的伤口印。“不行,赶快用布条扎住手腕,防止蛇毒漫延,联系医生没有?”我边说边顺手取下老朱家墙壁挂着的一块毛巾,“剪刀呢?有没有剪刀?”我焦急地问老朱。我剪下毛巾的一绺用力扎紧老朱左手腕。“咬了多长时间?”我又问老朱。“我在地里割红薯藤,蛇在红薯藤里,才咬的,咬了后我就回来了,刚到家一会儿你就来了,联系医生了。”老朱回答说。“医生啥时候到?”我又问。“不晓得,是我们本地一个专治蛇咬的土医生。”老朱说。“他行不行,多大岁数?”我又问。“她是个女的,可能50多岁,她家几代都治蛇咬,祖传的。”老朱回答。“她离这里有多远?”我又问。“要走(步行)50多分钟。”老朱说。“这太远了,等不急了,我马上送你过去,知道她家吗。”我又说。“在新店子。”老朱回答到。“新店子在什么地方?”我又问。“在大公路边,就是你们进我们村要分路的那个地方。”“哦,我知道了,走,我马上联系单位的车送你过去,车在村委会,马上就到,我们往外走。”我边说边扶老朱往公路边走。
不到2分钟,司机小王驾车赶到。大约行驶了20分钟,来到老朱说的那个医生处。我下车就问治蛇咬的那个医生在不在家。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给一个病人输液,说她在家,电话没打通,可能到地里做活路(干农活)去了。“那你帮我去喊一下她,老朱被蛇咬,已经肿了,叫她快点回来,谢谢你了。”我说。“要得,我把液挂好就去。”中年妇女爽快地说。
不到一分钟,中年妇女挂好了液,就往外面去找治蛇咬的那个医生。大约5分钟,那个医生回来了。只见她头发花白,扎着马尾,看上去约有50多岁,有点驼背。我赶忙说:“医生,你快点看看老朱,我是检察院的,下来扶贫帮扶,刚好碰到他被蛇咬了,手已经肿了,我用布条扎住了他手腕,毒性还没传到手臂上,手臂没肿。”土医生一看老朱的手,问是啥子蛇咬的。老朱说:“黄花黄花的,不晓得是啥子蛇,不大,已经把它打死了。”土医生说还好没咬到食指的手背上,问题不大。只见土医生用嘴含住水往老朱的左手臂上喷,然后双手握住老朱左前手臂从上往下抚至左手尖,连续处理了三下,然后说回家去拿药。不到两分钟,土医生拿来一个小药瓶,打开药盖往老朱左手背上洒满药粉,抹在手背上,那药粉呈褐色。我问:“就用这个药行吗?”土医生说:“我还要到地里去采些草药,弄烂后给他敷上。”我又悄悄问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她这个方法得不得行。村民们都说得行,她几代人都治蛇毒,祖传的,这药是偏方,都治好过,到医院去还不行,医院治不好。老朱也跟我说:“你们去忙,我这里没事,她治得好,她们家几代人都专治蛇毒,看完后我各人(自己)回去。”这时已快到中年12点多。因为还有帮扶对象老谭没有走访,于是我又返回村上。
走访完老谭,我和同事们坐车在到乡政府的路上,碰到老朱往回走。吃过午饭后已是下午2点多了,我跟同事们说,还是有点不放心老朱,要返回到村去看看老朱怎么样。
小王开着车快速向老朱家驶去。当车快到老朱的家时,我在车上看到有几个村民在公路边围着聊天,一个村民坐在公路边沿。“好像是老朱。”我跟小王说,“把车停下,下去看看。”“老朱,现在怎么样?”我下车见到是老朱就说。“唉哟,痛得很哟。”老朱呻吟着说。我仔细一看老朱被蛇咬那只手,一看吓一跳,老朱的左手肿很像馒头,且左手前臂也开始在肿了,被咬的无名指鼓了一个大泡,呈紫黑色,看上去太可怕了。“老朱,这不得了,赶快去医院。”我焦急地说。“我不去,医疗本没有在家,报不了账。”老朱说。“报得了,先到医院治疗,出院后把医疗本拿去完善手续,没问题,把你儿子电话给我,我跟他说你这个情况。”我又说,“你儿子电话多少?”“我记不到,手机上有。”老朱回答说。“他叫什么名字?把手机给我翻。”我问到。“肖军,小儿子。”老朱回答说。“是不是前几天我到你家见到那个儿子?”我又问。(在10月23日我下乡扶贫到老朱家时,见到他一个儿子正好在,是因为老朱的老伴生病他专程从苏州赶回来的,所以我对老朱这个儿子有印象。)“是的。”老朱回答到。我迅速从老朱的手机上找到肖军的电话,拔通电话向肖军说明他爸的情况后,肖军一听非常着急,赶快叫他爸到医院去治疗,问有没有车。我跟肖军说刚好今天我们检察院下来扶贫,有车,并说马上送他爸到医院。肖军连连说谢谢了,麻烦我们了。于是,我决定立即送老朱到县医院。“老朱,身份证在没在身上?”我问老朱。“没有,在家里。”老朱回答说。“走,到老朱家,拿他身份证。”我跟司机小王说。
我把老朱扶上车,到老朱家把他身份证拿上,一并把他县医院的就诊卡也带上,急促跟司机小王说:“回城,到县医院。”同时打电话跟政治处一同下乡的同事说,我和小王送老朱回城到县医院,说老朱的手必须到医院治疗。
在路上,老朱不停地“唉哟唉哟”地呻吟。我见状问老朱:“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胀又痛?”“就是啊,又胀又痛,像针刺似的。”老朱回答到。我聊到:“我小时候也被蛇咬过,知道那个滋味,很难受,整整三个月才好,耽误了一个多月的学习,我爸是个赤脚医生,是他治好的,他翻了很多医药书找治疗的方法。”我为了减轻老朱的疼痛感,引开他的注意力,不停地跟老朱聊天。一路上,老朱摆谈到他的身世,说他命苦,本来姓肖,因为从小父母就去世,是他的小姑妈家养大的,所以改性为朱,自己成家后子女都改回姓肖。
一路上,我通过114查到县医院电话,打通电话联系县医院急诊科说明来意。县医院工作人员说已联系好急诊科。一会儿,县医院一个工作人员通过手机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刚才向县医院打电话说是检察院的人送一个村民被蛇咬了的。我如实回答后,那个工作人员又问是什么蛇咬的,我说老朱他说也不认得,说是颜色黄花黄花的,不大点。那个工作人员接到又说,县医院没有血清,看看广安有没有,重庆可能有。我立即叫那个工作人员联系,看看哪里有血清。一会儿,县医院那个工作人员打电话给我说,邻水附近的医院只有重庆市第四人民医院才有血清。我立即跟那个工作人员说,他们正在往县医院赶的路上,叫县医院急诊科准备好,到了后先处理下,再往重庆送。那个工作人员说他们准备好了,问我们走到哪儿了。
子中乡地处邻水县西边,离县城约有1个半小时的车程。车一路鸣喇叭急速行驶。
一路上,我又问老朱,他哪个子女在县城,哪个有空。老朱说,有两个女儿都在县城,二女儿有空。我立即给肖军打电话叫联系他二姐到县医院。
车行驶了大约1小时20分钟到了县医院。我扶老朱下车赶忙送往急诊科,同时老朱的二女儿看见我们检察院的车也赶了过来,对我们连连说:“谢谢你们,你们回去吧,辛苦你们了。”医生询问情况经过简单处理后,说县医院没有血清,只有重庆市第四人民医院才有,必须转院到重庆治疗。我把老朱交给县医院和他女儿后就返回了单位。
我始终牵挂着老朱的病情。11月2日,我跟老朱的儿子肖军打电话询问老朱的情况。肖军说他爸没有生命危险,还在重庆市第四人民医院住院治疗,只是由于毒性浸入太深,医生说最坏的结果可能左手无名指保不住面临截肢,现在医生还在尽全力治疗尽量保住无名指。肖军还说那天幸好我及时跟他通了电话,把他爸劝说到医院去,否则,后果真不敢设想。我听了后心总算落了地。
这段时间,我们单位天天都有人下乡扶贫。11月6日,我又随队来到了子中乡长渠村,走到老朱家院子里,门是关着的。村主任老肖说,老朱没有回来,听说转回县医院了,看来问题不大,可能那个手指保不住,并说还好那天是遇到我们检察院的下来了,不然真麻烦了,生命可能就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