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列车到了新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程,确实没法帮你带,请理解,老同志!”列车长耐心地反复解释。
“你看,这是我的老年证,我该享受到优待,你明天把这东西放到重庆西,我儿子来拿!”老人不管不顾的兀自安排。
“真的没法,老同志,你可以邮寄给他,我们确实没法帮忙。”列车长很无奈,却还在继续温柔解释。一旁的列车员打开播放着列车纪律的喇叭,又语气强硬地要求乘客盖上保温杯盖子、拿下挂钩上的背包,随后扯了扯列车长衣角一起离开了老人的追问。
老人嘟嘟啷啷着跟了好几步,却被上车的人群冲回了座位,车厢恢复了安宁。不一会,一身警服的年轻小伙拿着喇叭又开始强调列车纪律,老人不停打断“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请帮帮我。”年轻警察不得不停下来应答,同样的要求却没有考到他,他请老人拨通儿子的电话,三言两语就给老人儿子讲了老人的过分要求,识趣的儿子马上表示不需要麻烦,那东西快递就是了。年轻警察轻快离开,老人只能冲着电话痛骂儿子不识好歹,说人家都愿意帮忙了却还要浪费钱快递抓子。老伴心疼儿子,帮腔质问他,那么多警察到时找谁去拿?他却恼羞成怒大声责骂“你懂个锤子!你就晓得bia-bia-bia,我看到西站上就有个警察局,哪个警察下班敢不回去?!”同排的好心大姐也帮腔安抚,说现在快递又安全又快。他更加冒火,乱骂一通,说:“管球你屁事!老子又没喊你帮忙,你给老子出快递钱迈?”老伴拿着大姐的手,满眼歉意,大家都不说话了。老人又拨打儿子电话,谩骂连连,儿子可能已经习惯,听着电话,静静的由他发泄,半个多小时后老人才终于停了下来。
在老人的怒骂声里,我看到了无数个同款脾气火爆的老父亲。他在手机上乱点,订购了收费业务,却去营业厅大骂乱收费。他在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被告知眼睛度数太高,不适合做白内障手术,他大骂着要求退检查费,没法做手术还骗他去检查做什么?他十几块钱电视购物买了一块金表,戴了几天就褪色了,却使劲责骂老伴把水撒在了上面。他…
不管是老伴还是儿女,甚至是社会大众,对于这款老父亲都很无奈,讲道理他充耳不闻,强对强又担心他急晕过去,温柔劝说更是轻风掠过,唯有做的只有忍让再忍让。
老父亲,你让我们如何是好?!(贾小静)